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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分類:非洲首部曲2005-2008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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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eb 11 Mon 2008 20:08
  • 極端

星期四下午結束午休回到辦公室,才剛上線,就收到在台灣跟歐洲同事的恭喜訊息,原來是輪調名單公佈,我被改派芬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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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斯林教義明定一年中必須齋戒一個月,齋戒月期間,除小孩或生病的人以外,教徒必須嚴守太陽升起跟落下之間不得進食飲水的戒律。在塞內加爾的時候,就聽過齋戒月期間常有人因撐不住飢渴而昏倒在路邊,當時我的網球教練白天跟我練球時,也是盡量餵我好球以節省體力,等太陽下山再大吃大喝一頓,把白天消耗的能量一次補回來。阿莎告訴我,齋戒月期間每天大約清晨四點多就得起床,祈禱完,趁太陽還沒出來前用完早餐,直到太陽下山後才可以吃飯喝水,剛開始會有點難熬,不過幾天後也就習慣了;小朋友的話則沒有硬性規定,通常六、七歲的小孩會開始學習短期齋戒,隨著年紀漸長,則慢慢拉長齋戒時間至一整個月;此外,病患及身體狀況不允許的老人也不在規範之內。回曆一年只有三百五十多天,依西曆的計算方式,每年的齋戒月都會較上年早一些,齋戒月也如此在十二個月之中循環;今年的齋戒月從九月中開始,約至十月中旬結束,確切日期則需依最後幾天月亮出現的時間才能決定。齋戒月結束的隔天就是開齋節,這天大家會大肆慶祝,是回教重要的節日。
跟阿莎說好開齋節時要去她家中作客,星期四下午她打電話來確認星期六是開齋節,早上辦公室不開,叫我甭過去了,並約好當天下午再互相連絡。星期六下午正好有醫療團的團員要來瓦加看台灣電子商品展,於是先跟他們去逛了一下展場;近五點,撥了電話給阿莎,因為不知道她家位置,我請醫團的司機問到地址後載我過去。第一次司機依著阿莎的指示開著開著就迷路了,於是打給阿莎請她跟司機再解釋一遍;這次車子停在一條土路巷子的小門前,我又撥了電話給阿莎,她出門來迎接我。阿莎領我進門,門內就像一般布吉納人住的宅子,裡面有好幾戶人家,阿莎家就在入門左手邊第一家,是棟極小的土造房子,她公公一家住在後面,外面庭院則是大家聊天、煮飯及灌洗如廁的公共區域。才剛進門,阿莎四歲的兒子一見我就嚎啕大哭,害我頓時不知如何是好;阿莎說,因為兒子很少見到白人,所以才會害怕,以前她的法國朋友初次來家裡時,兒子也是哭鬧不休,但去過幾次後也就習慣,不再哭了,可我驚嚇的程度也不輸他,只好趕緊掀開門簾進屋去(是的,她家沒門)。進了屋,見到三、四坪大的客廳裡坐著柯卜拉太太跟一位男士,打過招呼後,張老師向我介紹男人是她的先生,是位小學老師。我又習慣性的開始抱怨我不是白人這件事,並趁機向張先生表示應該從小教育布國兒童這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張先生頻頻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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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差一刻才到辦公室,門是關著的,沒等阿莎來,便直接到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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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布後的第一個週六來到醫院,阿莎見到我很開心,直問我返台的情形。十點出頭,辦公室來了個小美女,似乎跟阿莎已熟識,聊了十多分鐘,阿莎說要去病房看小美女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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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
有天早上躺在床上,正想著待會該去哪遊蕩,突然聽到隔壁床發出啜泣的聲音,是索妮亞;一陣突如其來的哭泣,讓房裏的另外兩個人完全不知所措。我繼續維持靜躺的姿勢,沒發出任何聲音,阿姨則是關小電視音量,起身問她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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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樓病房
神經外科病房位於中正樓十七樓,是我返台後的第一個居所,由於已經沒有空的單人房,於是被安排住進雙人房。我的室友是位師父,脖子上套著頸圈,看來是頸椎出了問題,陪伴室友的也是位師父,兩位師父看起來年紀都不大,人很和氣,笑起來慈眉善目的。剛住進去的頭一天,我們並沒有太多交談,一來是師父們睡的早,我回病房時,房間的另一半多已熄燈,二來是室友常有師兄師姐來探望,我則是逮到機會就往樓下跑,不過就團長太太的專業嗅覺猜測(她本人也是位護士),看護師父應具有護理背景人景,此節在我要離開中正樓的前一天被證實。受傷的師父很可愛,跟我們打招呼時總是笑臉迎人,完全沒有生病的苦相,但私底下又常常跟照顧她的師父喊說哪裡哪裡痛,看護師父有時會念她,叫她要勇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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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蕃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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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去照X光,確認脊椎第四、五節出問題,經醫療團團長判定應是椎間盤突出,並建議我儘早返台就醫。其實當下心裏沒任何想法,只希望快點回復正常生活,於是聽從團長建議,安排九月初返台治療,但為避免在台灣的家人朋友擔心,決定行程規劃以高度保密及速戰速決為原則。透過團長幫忙連絡之前在布國醫療團服役的役男,讓我得以在一抵達台灣後就馬上入院接受治療,又有熱心的台商協助安排台北接機,還留了個台灣的門號供我使用,感覺自己就這麼一路被大家拱著護著地,背著我的救命小包上了飛機,展開我的秘密返台大作戰。
唯我獨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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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七月上旬發病,八月中決定聽從醫療團團長的建議返台就醫,回台前的最後一個週六便邀請協會的人來家裏吃飯。消息在一週前請阿莎告訴大夥兒,結果當天來了十七、八個人,協會裏認識的跟還不認識的都來了,還有大男人護士及兩位法國志工,另外,狄雅羅的完美表哥(其實看起來更像是他表弟)也悄悄夾在大隊人馬中…
接近約定時間,楊咩咩陪我坐在前院的板凳上等待。十二點半了,如我所料的沒人到,畢竟是非洲,即便約吃飯也沒人在準時的;十二點五十五,還是沒半個人,我開始有點不耐煩,心想阿莎不會搞錯日期了吧,正當我胡亂擔憂時,客人終於出現。女士們皆盛裝出席,男人嘛,除了狄亞羅的表弟穿西裝來之外(他不會真以為是要來相親的吧:p),其他人都還算正常。阿莎說,因為要等早上當班的人下班後一起過來,所以遲了些,我問雅哥為何沒一起過來,她說先前通知過他,應該晚點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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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錯過阿莎外甥女的回教婚禮(前面又寫錯了:p)蠻懊惱的,這次機會又來了,公司有個司機這個星期四結婚,上星期他給了我一張請帖,希望我能去參加他在市政府的公證婚禮。

準新郎倌結婚前最後一天上班的上午載我出去洽公,在車上我們聊起他跟未來老婆大人認識的經過,他說他們在八年前朋友家中的受洗宴上相遇,先交往四年,第五年他才向女友提出同居的要求,現在兩人有個五歲大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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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廿鬧鐘聲響,很不想起床,內心還在掙扎要不要出門。五週沒去辦公室了,而下週日就要返台治療腳疾,今天應該是走前最後一次到醫院的機會。在猶豫之間又沉沉睡去,再張開眼時已經近十點,十點半還是決定打電話給阿莎問她在不在;十一點出頭到辦公室,看到雙胞胎姐姐,後來狄亞羅也出現,我奇怪他為何週六上午會出現在辦公室,原來是他的親戚生病了,目前住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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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打電話給阿莎,告訴她我身體出狀況,隔天無法去醫院了,之後因病情未見好轉,連著一個月都沒能去,不過阿莎還是三不五時捎來醫院的消息跟大家的問候。阿莎告訴我,雅哥的老婆在法國國慶當天生了個女寶寶,他特地請假三週去巴黎看剛出世的二女兒;哈佐總是在我跟阿莎通電話時轉達問候之意。有一次,我趁去醫院作超音波掃描順道繞去辦公室瞧瞧,狄亞羅一見我就說已經聯絡好他在尼日的優質表哥,等我好一點就要叫他過來跟我碰面,阿莎在一旁起鬨說,如果表哥真那麼完美,那她要甩掉老公加入競爭行列。還有一次意外收到大男人護士的簡訊,緊接著兩次一聲響的電話(布國人很習慣打電話給別人響一聲後即掛掉,意思就是要你打給他啦!),十足的大男人作風,不過看在好歹他也是關心的份上,所以還是打過去哈拉兩句。
此外,在醫療團我也受到很多照顧(一百多針針灸加上六劑屁股上的維他命B12,應該不算少吧!),平均每周都得去報到一至二次,照顧我的中醫師除了定時幫我扎針外,在我回瓦加後也會打電話來詢問我的狀況;在那服役的役男,為了讓我平靜的住院生活有點新刺激,除了安排殺豬Live秀,還提供有杜比環繞音效的家庭電影院,經審慎挑選後,以一片既沒營養又無趣之「超人再起」來對抗我的無聊,所謂以毒攻毒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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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感覺好像哪裡不太一樣,仔細一看,原來雜亂堆放的藥箱不見了,整個辦公室窗明几淨的令人有點不習慣。阿莎說,因為長官來訪的關係,醫院特地叫清潔婦把辦公室從裏到外打掃乾淨,還讓出更衣室的空間,好放置辦公室的藥品。她又說,醫院答應要給協會一間更大的辦公室,只不過,以布國人的口頭承諾及行政效率,看來還有的等。
已經連續下了好幾天的雨,今早也是;不知是否因為雨的關係,生意清淡的可憐,又是一個等待時間過去的早上。每當有人來辦公室領藥,在藥櫃裏找不到的,我們就到隔壁去翻,原本已經不大的更衣室,可活動空間被藥箱堆擠的更加苗條,看阿莎得翻遍所有藥箱才找得到處方簽上的藥,想想長官停留短短不到三十分鐘,他們卻要花不只十倍的時間來整理再回復,真是難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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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早上,難得沒人超過八點半進辦公室,原因無他,國內長官要在當天下午率團抵布。承辦人早在一個多月前就開始準備洽排節目,老闆也為此數度召集大家開會,幾經沙盤推演,就等長官來時照表操課。
進了辦公室,才打開電腦上線,國內同事就透過MSN急叩我,說接到長官身邊師爺的指示,希望能在我們這站安排一些軟性溫馨的節目,例如:布國人唱台灣歌、跳迎賓舞歡迎長官到來,長官一時興起也下場大跳非洲舞同樂,或是到醫院探視病童,抱抱小朋友,反正就是要與當地居民有親密互動,以展現長官親民愛民的一面,諸如此類的。我趕緊向老闆報告,老闆跟承辦人氣得跳腳說,所有節目早就排妥,臨時去哪找會唱台灣歌的布國人,又要與當地人有互動的橋段,更何況長官的行程已滿檔,根本挪不出時間加排節目。就在大夥兒跳腳的當下,有個念頭開始在我腦子裏轉,但想想還是不太穩當,便沒有主動提議。承辦人氣急敗壞的進我辦公室問意見,我告訴他現在生氣也沒用,得快點決定要加排與否,時間總是挪的出來的,至於節目,我還是跟承辦人提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忙安排參觀醫院。不過,後來是同事自己想到雅哥並直接連絡他,因為時間相當緊迫,同事中午就把雅哥叫來,初步討論後敲定要在長官離布前的二個小時安排參觀協會及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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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從台灣結束休假回非洲時,過境巴黎停留兩天,特地繞到比利時探望以前在塞內加爾的同事和日本朋友;朋友不知是深受感動還怎麼著,五月初來信說要來看我,我告訴朋友布吉納實在沒啥好玩,不比塞內加爾,但她還是堅持要來,她說除了想來看看我之外,也希望再多認識一個非洲國家,於是決定七月初來布拜訪我一週。
日本妹是我在塞內加爾工作時透過同事介紹認識的朋友,當時一起認識的共四位,號稱四千金,都在日本駐塞國大使館工作。可能是彼此間文化差異小,溝通較無障礙,我們常相約吃飯、唱歌及打網球,算是我在塞國短暫停留十一個月期間最常聯絡的外國友人。公司在二零零五年十月廿五日塞國宣布與台灣斷交後撤離達卡,而四千金也在我們離開後沒多久,或因個人生涯規劃、或因改派其他國家,各奔東西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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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車,就見雙胞胎護士一高一矮的站在那微笑著迎接我,握手寒喧後她們告訴我,阿莎早上先去參加兒子的幼稚園結業典禮,會晚點到;心想又逮到機會,於是自告奮勇跟她們進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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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週
這週公司同事請我幫忙面試雇員,本以為九點多可以結束的面試硬是拖到近十一點,面試結束後匆忙趕到辦公室,一進門居然看到雅哥坐在位子上,我一臉驚訝的跟他打招呼,他故作正經說是特意來看有否翹班的員工,果然有人被他抓包;我回說已經先跟阿莎報備,只是沒想到拖這麼晚,不過因為中午家裏請客,所以也不能久留,得馬上回去準備,雅哥一臉色瞇瞇的問有沒有台灣辣妹,我說要辣妹沒有,只有歐巴桑幾枚。不過我倒先預告了隔兩週有個日本朋友要來看我,到時會請大家去家裏玩,順便介紹朋友給大家認識;他說最好再多請幾個台灣辣妹,我對他作了鬼臉然後轉頭準備離去,他大喊下週還要來查勤,我回頭又送他同一個鬼臉,就趕緊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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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幾分鐘進辦公室,阿莎見到我時有些驚訝,說以為我這星期不會來了,接著問我的埃及之行,我簡單說了一下,然後給她嚐我帶回來的無花果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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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ug 12 Sun 2007 02:24
  • 最近

本來應該繼續寫第五週的,可我想先聊聊消失的這段期間;很不好,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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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怪獸!!

身女子的旅行常會遭遇到好奇的眼光,尤其是一個東方人在阿拉伯世界,幾次跟埃及小朋友接觸的經驗讓我覺得有趣。

AswanHurgada的公車在半路拋錨,停在一個不知名的小村莊,剛開始不知情的我跟著大夥下了車,看司機跟車掌先生又是開車後引擎蓋,又是跟乘客熱烈討論的,我這才明白車子故障了,所幸找店家問廁所在哪,上完廁所,閒來沒事在路邊照相,照完了就坐在路邊休息。隱約感覺有目光投向我,抬頭看到三個小女孩在斜對街不停對我微笑揮手,本想過街去幫她們照像,但怕引起騷動,所以作罷;而在我正對街的小男孩,似乎完全看傻了,只見他嘴巴微開的直盯著我就這麼看了我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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