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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從台灣結束休假回非洲時,過境巴黎停留兩天,特地繞到比利時探望以前在塞內加爾的同事和日本朋友;朋友不知是深受感動還怎麼著,五月初來信說要來看我,我告訴朋友布吉納實在沒啥好玩,不比塞內加爾,但她還是堅持要來,她說除了想來看看我之外,也希望再多認識一個非洲國家,於是決定七月初來布拜訪我一週。
日本妹是我在塞內加爾工作時透過同事介紹認識的朋友,當時一起認識的共四位,號稱四千金,都在日本駐塞國大使館工作。可能是彼此間文化差異小,溝通較無障礙,我們常相約吃飯、唱歌及打網球,算是我在塞國短暫停留十一個月期間最常聯絡的外國友人。公司在二零零五年十月廿五日塞國宣布與台灣斷交後撤離達卡,而四千金也在我們離開後沒多久,或因個人生涯規劃、或因改派其他國家,各奔東西解散了。
朋友再三強調不希望因為她的來訪打攪我的日常作息,我也沒打算特意請假陪她,不過還是事先做了功課:請同事的老婆介紹日本太太給我認識,以便朋友多一個可聊天的伴,還打聽了乘坐小飛機遊覽瓦加近郊的資訊,另外又僱了臨時司機屆時帶她到處逛逛。
日本妹在星期六接近傍晚時抵布,當晚在家吃完飯後,我帶她去高級住宅區極具特色的餐廳喝一杯;隔天一早跟著我去郊外騎馬,下午到全瓦加最高檔的旅館逛了一圈;近五點,朋友傳簡訊找我打球,我便帶著日本妹到美國俱樂部瞧瞧;晚上七點半,我約了一票日本人跟幾個台灣人吃披薩,算是幫她接風。週一到週五我上班的日子,除了中間她去Bobo旅遊兩天外,每早我開車到辦公室後,就把車跟司機留給朋友使用,中午她會來接我回家吃飯,晚上六點半左右再來等我下班,除了固定打球騎馬的活動,每晚都排有節目,回到家,我們還不時聊到深夜。
日本朋友小我十歲,是個好奇又多話的女孩,總有提不完的問題,家裏的傭人跟辦公室的司機雇員都很喜歡她。在這一星期的相處中,我對她提出的問題幾乎有問必答,她對我也是;即便找不到精確的法文字眼,我們也會盡量讓對方了解自己的想法。不知為何,很多積壓在心裏無法向自家同胞吐露的秘密跟擔憂,彷彿找到了的出口,一股腦的向對方洩露,對這點我們都有相同的感覺。我曾問她,如果我們都來自同一個國家,對彼此還會這麼誠實嗎?她想了想說,應該會保留一點吧。
日本妹離布的那天中午,我請了十來個朋友到家裏吃飯,本也找了雅哥他們,可惜因為當天協會在Bobo有學員結業典禮,大夥兒都過去幫忙,不過狄亞羅倒是來赴約,頗令我吃驚;當天邀請的有日本人、埃及人跟台灣人,狄亞羅成了唯一的布方代表。因為客人當中有些不諳法文,有不少時間大家以英語交談,我問狄亞羅會否因無法理解大家的對話而覺得無趣,他表示大部分都聽的懂,叫我甭擔心。最後一個客人大約在三點半離開,我跟朋友坐在前院休息,等待她在布國的最後一個節目:搭乘小飛機。一個半小時後,我們依約定時間來到飛行俱樂部;停機坪上,技工正在做飛行前的檢查,等了一會兒,教練終於悠哉的出現,我們先哈拉一陣,順便等前面一架飛機滑離跑道奔向藍天。輪到我們出發了,教練先安排座位,我被安排在副駕駛的位子,日本妹跟另一個台灣人則坐在後座,大夥兒興奮地就定位帶上耳機,教練邊向我們解釋邊將飛機駛近跑道,此時耳機裏傳來塔台通知有大片烏雲正接近瓦加上空,拒絕讓我們起飛,眼看早我們五分鐘出發的小飛機已經在天上翱翔了,我們只能在跑道上滑行不到二十公尺就掉頭回到停機坪,最後朋友只好坐在飛機裏裝裝樣子拍照過乾癮,望天興嘆了。
晚上八點半,我開車載朋友去機場,一路上並沒有臨別依依的對話,也許是長時間的國外經驗讓我們習慣說再見,在管制區前我們簡短的互道珍重後,朋友就拖著滿滿的行囊離開了。
回到家,聽不到日本妹大喊我名字的聲音,感覺好像少了什麼,不過大概是太累了,很快的,我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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