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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數與少數之間
吃完午晚餐,我在小鎮散步,把握最後機會聆聽靜寂的聲音。


近五點,民宿男主人開車載我去機場,以下是我一路上蒐集到男人與女人間的故事:男人來自赫爾辛基,女人來自比
Inari等北的極圈小鎮,他倆在Inari相識,男人原本在芬京擁有另一個家庭和自己的公司,98年決定賣掉公司,跟女人來到I鎮開始新的人生;他們相當滿意北邊寧靜的生活(除了男人偶爾會抱怨女人在冬天的睡眠時間過長,平均每天超過十四小時),男子說:他不知道未來是否還有移居的計劃
(他們在西班牙另有一棟鄉間別墅,每年約有半年時間在南歐過冬)
,但肯定這個沙米小鎮會是他們人生最後的定點。我好奇兩個無沙米血統的人為何會選擇在偏遠嚴寒的小鎮落戶生根,但從男人言語中不時透露對這片土地的愛惜,不難找到答案;想來也是,一個人的起點並不代表就是他認同的終點,只有堅定心的方向,未來才會逐漸顯現它的目的地。


我問起沙米族群對芬國政策制定的影響力,男子說,在芬境內的沙米人有自己的國會,專門制定該族群的各項法令規章,而芬蘭國會亦保留一席位給沙米代表,據稱芬國國會必須聽取沙米國會的意見,至於採納與否,男子以聳肩挑眉的表情帶過。後來我又針對林業及觀光客的發展對當地生態之改變提出問題,男子同樣對此感到擔憂,只是,除了聳肩挑眉外,他也說不出任何有關當局的因應方案。看來,多數與少數間的相處之道,在弱勢的一方尚未集結足夠力量與主流抗衡前,即便在一般人眼中的先進民主國家,怕也不過是作作樣子虛應故事罷了。

有別於兩天前的晚餐,短短四十分鐘的車程我們交換不少對話,臨別前,男主人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歡迎我夏天再來拜訪。最後,依照慣例還是要給這趟旅程下個註解:北邊的冬天不管是白天黑夜確實是藍藍的,藍的很徹底、很稀奇;但再怎麼冷,也敵不過在土國Bursa太平間旅社的那一晚,一整個凍到骨子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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