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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時節飄洋過海來看你
家人對NPO(非營利組織)的事務很有興趣,也知道我週末在布京醫院從事的活動,因此希望有機會能去協會走走,出發前表示想帶些東西給院裡的病童,問我他們的需求;其實,一次性的捐贈並不能帶給他們太多幫助,而我也不希望家人額外破費,更何況,家人的行李應已擺滿自己指定的東西,空間所剩無幾,但還是很感謝家人的心意,便請他簡單找幾樣家中小朋友已不再使用的玩具帶過來。家人帶著小朋友從動物園玩回來的這天下午,我跟阿莎約好在醫院碰面,稍晚又另外約了醫院的外科主任談事情。

下午三點多,家人帶著兩大袋的糖果、玩具跟彩色畫筆跟著我來到協會辦公室,阿莎還沒到,哈佐熱情的招呼我們,他死命的從腦裡硬擠出幾個英文單字試著跟家人打招呼,但不到五秒鐘便腸枯思結了,沒多久阿莎也來到辦公室,嘗試與家人溝通發現無效後,便直接轉向我提問,我自作主張的代答所有問題,家人只有尷尬的坐在那裡,小朋友則無聊的在辦公室內外遊走。把家人帶來的禮物交給阿莎後,她說要帶大家到病房走走;這個下午正巧碰上一個兒童協會來醫院捐贈聖誕禮物給病童,來到病房時,中庭已經聚集不少人群,會場也佈置的差不多了,阿米、派翠西亞跟艾麗絲過來跟我們打招呼,大夥兒對一下子冒出三個不認識的白人都感到好奇,不過因為語言的關係,所有的問題都交由我跟阿莎處理,家人唯一能夠參與的就是集合小朋友跟這些黑黑的姐姐阿姨們照相留影,小孩雖然都很配合,但可以感覺到他們對陌生環境的不自在。左等右等好不容易典禮開始了,照例又是一堆致詞感謝的,現場還有電視台的人來採訪攝影,我站得遠遠的,就怕一不小心會被照進去。不知是天氣太乾燥還是文化衝擊帶來的生理反應,小朋友突然流鼻血,大家急著找衛生紙幫忙止血;由於接下來跟外科主任的會面原本就沒打算讓家人參加,於是便叫杉普雷先送家人跟小朋友回去休息,後來阿莎主動說要陪我去找外科主任,雖覺得沒必要,但也沒拒絕她的提議。

晚上到市中心吃披薩,吃完先送家人回去後,我又來到公司辦些事情,直到十二點多才回家洗澡睡覺。

瓦加同鄉會在馬利
隱約聽到家人起床活動的聲音,瞇了一下鬧鐘,六點出頭,可心理一點都沒想要離開床舖的意思;再看錶時已經六點半多了,我才硬撐起心不甘情不願的身體起床盥洗。七點整,杉普雷跟法伊薩已在家門口等候,而我還在忙著收拾前晚整理到一半的行李,匆忙整裝完畢並將行李搬上車,跟兩隻貓咪再度道別後,一車人正式出發前往馬利,而整個行程因我的賴床延遲了四十多分鐘。

一上車,杉普雷先把護照交還給我們,他說小朋友的馬國及通行布吉納法索、象牙海岸、多哥、貝南的四國簽證均已辦妥,至於家人跟我則只拿到四國簽證。杉普雷說,由於馬國駐布大使館無法於台灣護照上直接發簽證,於是請我們到邊境的時候再辦理手續。家人開始有些擔心,深怕到了邊境被海關刁難無法進入馬國,我開玩笑說,那只好請杉普雷跟法伊薩帶小朋友去馬利旅行,我帶他坐公車回瓦加。我倒是不害怕啦,因為上次去的時候,跟馬國海關哈啦哈啦也挺開心的,並不覺得他們像牛鬼蛇神,而且要真不行的時候,叫杉普雷塞點錢打通關也就OK了,畢竟,Money talks, and people likes the way it talks,只是奇怪為何上次他們願意給我簽證而這次不行。

我們從瓦加出發一路北上,沿途參觀一些我覺得值得遊覽的景點,第一個晚上在布國的北邊大城Ouahigouya過夜,隔天一早才過馬利邊境;到邊境時,杉普雷叫我們留在車上,他跟法伊薩下車交涉即可,四個白人於是在車子附近休息等候順便拍些風景;因正巧碰上兩輛大卡車要過海關,杉普雷花了點時間才取得入境章,而小朋友則趁機拍對街大卡車三、五公尺高的車頂載滿人跟羊群及他們下車時的景象。進入馬利後,風景變得些許不同,有在樹下乘涼或吃樹葉的駱駝、活絡的邊境市集、包著頭巾的游牧民族和永遠停不完的檢查收費站,一個多小時後,我們來到著名的斷崖區Pays Dogon,參觀以前矮黑人在斷崖峭壁上居住的遺址(請參考出埃及記(二)之胡說八道)。印象中,我們在這只參觀了兩個村莊,有另一個我個人認為十分值得參觀的遺址,因時間關係只在遠處拍照後便離開。杉普雷在當地找的導遊不是英文表達能力有限,要不就連一個字都不會,遇上不懂英文的導遊,我盡量耐著性子挑重點跟家人解釋,要碰上能講兩句的,我便樂得在隊伍後面逍遙,讓導遊跟家人自己去想辦法相互溝通了解。中午我們在一間露營旅館的戶外餐廳用餐,設備裝潢簡單但極符合外國人的口味,我們進去時,裡面已經有兩桌客人,稍晚又進來一家人;坐我們隔壁一大桌客人一聽就知道是法國來的,離我們比較遠的那桌看起來像德國人或北歐人之類的,髮色跟膚色較淡,不吵鬧的坐在那吃飯,最後進來的那家人感覺是全家三代出遊,年輕的男主人看來很面熟,後來想起曾在瓦加的美國俱樂部見過,我很肯定他不是加拿大人就是美國人。沒意外的,從我們點完菜到看見食物上桌,前後歷時約五十分鐘,這中間隔壁桌的法國佬開始巡迴每桌聊天,據他情蒐的結果,當時餐廳裡所有的客人都是從瓦加來的,他本身是在瓦加工作的記者,其他桌客人則都是在瓦加工作的外國人,果然離開餐廳時,看到外頭停滿了從瓦加來的綠牌車(外交車牌)。當晚我們在Bandiagara著名的白馬旅館又碰上三代同堂的家庭,聊天後才知道男主人在美國駐布大使館工作,年輕貌美的老婆在布京的美國學校及國際婦女會教英文,男方的父母則趁耶誕假期遠從加州來探望兩個活潑過動的孫兒。

接下來的旅程,我們常會碰到一些從瓦加或布國來的鄉親,再不就是可以跟布國扯上些關係的人,這點黑人跟台灣人很像,即便十萬八千里也可以把兩個陌生人牽在一起;但此行最特別經驗是,當我們的車子在半路拋錨動彈不得時,救我們脫離險境的就是一個在從布京來的法國女生跟她的家人,回到瓦加後,我居然又在市中心的披薩店意外碰到這家人,此外,我也曾在瓦加的路上巧遇美國使館的男人,what a small world~~~

需求
離開Bandiagara我們繼續西行,沿途停了一兩個小村莊參觀風景,相較於布吉納,馬國還是富裕的多,即使在偏遠村莊,仍可見到只有一間教室的超迷你學校,學校的教員熱情的招呼我們進教室參觀,當然也不免趁機募集一下經費。這位缺了半邊大門牙的老師告訴我們,因為教室太小,所以小朋友得分上、下午班上課,星期天的時候則開放給想學習識字的成人上課。老師又說,為了鼓勵家長送小孩來上學,所以僅收少許學費,學校裡大部分的經費來源主要還是靠外界捐贈,他翻起手邊一本破舊不堪的書本,興奮的告訴我們這是外國機構最新捐贈的教材,從他小心翼翼對待泛黃破損書頁的動作,可以感受到他對這些教材的珍惜,家人大概有感於老師對教育的熱誠,離去時囑咐我留下幾千西非法郎給學校購買其他教具。

中午時分,車子來到尼日跟Bani兩條河川的交會處Mopti,先到旅館辦理住房手續後,我們便開始遊覽市區,順便找東西吃。才剛出飯店,一個年輕的黑人走過來問我們需不需要導遊,杉浦雷跟他交涉了一會兒,確認他會說英文後,年輕人跟我們一起出發前往市中心。Mopti是該省份(名字忘了)的商業首都(行政首都在另一個地方),整個城市充滿人與人及與貨物之間交換的濃厚氣息。家人多少高興終於又碰上個能講英文的導遊,提了幾個問題,年輕人簡單回答後又轉身跟杉浦雷繼續聊天,我則一個人時而在隊伍的最前端,時而在最後面悠哉的逛大街,法伊薩三不五時會出現在我身邊陪我聊天。吃完午飯,我們租了艘船遊尼日河跟河上的小島,這些風景跟我一年半前來的時候並無太大差別,不同的是此刻心裡多了一份即將離去的愁悵。

晚餐時,家人表達對杉普雷到目前為止找來的英文導遊強烈不滿,他說杉普雷找的人不是無法以英文溝通就是不夠專業,根本無法提供相關資訊,像白天陪我們同遊的年輕人充其量不過是會講兩句英文的混混罷了,以我們付給旅行社的價錢,應該得到更好的旅遊品質,我沒做太多回應,只轉述杉普雷當初承諾我的話:他會盡力滿足我們旅程中的所有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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